3月8日,休斯敦,晴
昨晚夜半酒足舞盡方歸。因為Stephen今天一早將提前離團回國,不跟我們同去此行的最后一站拉雷多(Laredo)了,昨晚我們十分要好的幾人在酒吧聊天直至午夜時分與他擁抱告別。
在我們這支來自22個國家、26個成員(其中23位是記者、3位是來自美國國務院的領(lǐng)隊)中,Stephen是我第一個記住的名字,因為它常見又易讀。但Stephen又是我在最初幾天里總將面孔和名字對錯的人。Stephen是來自南非一家電臺的政治記者,但你看著他,跟他說話,絕對想不到他來自南非。他白色皮膚褐色頭發(fā),典型的歐羅巴人種,而且一口極濃重的英國英語。同伴們在最初幾天偷偷議論過他的英國腔,最后的結(jié)論是:因為南非曾是英國的殖民地嘛。
結(jié)果昨晚我親口問他才知道,他曾在英國生活過4年,當時在一家電臺工作,他是花費了好大努力才把自己的口音變成符合電臺要求的腔調(diào),從此無論去哪兒也再沒擺脫這個味道。馬來西亞女孩說她更喜歡美國口音。但在昨晚眾人散去,我和Stephen單獨聊天時,我覺得他的口音十分的“莎士比亞”,尤其是當他滔滔不絕說長句時,充滿深沉厚重的韻味。就像他的性格。
Stephen:褐色頭發(fā)的白人,一口濃重的倫敦腔
其實在同行的這支多國記者團中,我與Stephen算不上很熟,與我最親密的每日形影不離地吃飯聊天打鬧的是德國記者Rudiger、巴西記者Fernado、委內(nèi)瑞拉帥哥Luis、以及斯里蘭卡的Janiytha和牙買加的Cecil。但Fernando和Luis與Stephen很要好,昨晚是他倆拉著我抱著我非讓一起去酒吧,當時我并不知道Stephen次日就要走。
在奧斯汀的幾日為了“超級星期二”我們都十分疲累,大都通宵工作,每天早上相見時都顯得精神萎靡。到周五我們轉(zhuǎn)戰(zhàn)到休斯敦,陸續(xù)有人倒下,有的是極度不適的腸胃病,有的是嗓音嘶啞噴嚏不斷的感冒。我在剛到休斯敦那天徹夜不眠、滴水滴米未進完成給報紙的報道后,也幾乎像死過一次一樣,昏沉了好久,導致那天的日記十分恍惚。但周五過后,領(lǐng)隊安排了十分寬松的周末給我們,只有一些輕松的拜訪,留了大把的時間給我們自己安排。于是,讓我們這支多國部隊的成員之間得以在波士頓的這個周末輕松自在的相處,了解彼此更多。在這段離鄉(xiāng)又疲憊的旅程中,我們每日相處好比親人,愉快又親密。昨晚酒到最后與Stephen告別時十分不舍。
我也是在這個休息充分的周末突然誕生了一個偉大而興奮的采訪計劃:我要采訪我同行的旅伴們!想想我什么時候才能再有這樣的機會同時跟20多個不同國家的同行一起工作,朝夕相處。而且我身為國際版的編輯,對很多同伴的國家根本所知甚少,這是多好的機會讓我可以了解這些同行的工作處境、價值觀、思維方式以及他們的國家。我立即列好采訪名單和問題,并開始跟他們一個個約單獨聊天的時間。
大致的問題不外乎三部分:一,關(guān)于你的媒體、你的國家、你們國家的媒體狀況;二,關(guān)于美國大選,你所在媒體的核心關(guān)注以及報道計劃,你在這次采訪中的感受和收獲;三,關(guān)于中國,你了解多少?去過中國么?有計劃去么?
多國記者團在德州
想到這些問題我自己都十分興奮很想知道,于是在我剛想到這個點子、我們正在喧鬧的斗牛場看牛仔表演時,我就迫不及待地趴在每個人耳邊大聲跟他們說我的想法,跟他們約定時間。
同伴們有人反應比我還興奮,覺得這是個很棒的主意,還有人說要跟我一起去了解下其他同伴們的工作和國家。除了新加坡女孩說她要跟老總請示是否能接受我采訪,讓我小小掃興了一下之外,其他的同伴們都很爽快地答應會認真想想這些問題,整理好思路隨時可以接受我的采訪。
而昨晚在酒吧我才知道Stephen今天一早就要走,我之前沒見到他,還沒來得及跟他約采訪。在酒盡告別時,我遺憾的告訴Stephen我要采訪他的想法泡湯了時,他特別熱情地說,哇,這些問題很有意思,你不累的話,我們可以現(xiàn)在聊啊!于是,其他同伴都回去睡覺,留我們兩人讓我完成了這個采訪。跟他聊完,我更確信這個采訪項目十分之有趣有價值。
今早早餐時,我完成了對意大利記者Roberto的采訪,也收獲頗豐。其實每一個同伴,我都可以寫一篇又長又生動而且有價值的文章,留待我的采訪邊進行邊與你分享吧。現(xiàn)在要啟程去美國的邊境小城拉雷多了。
再見Stephen,再見休斯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