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許比我記得更清楚,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假期變成了消費品,無為也一定要到山高水深的地方才算數(shù)。走進(jìn)書店就看到此生必去的500個地方,不看不行的世界新八大奇跡。只有這樣的生活,才能對自己有個交代,更是方便在微博上發(fā)表:“在西西里島30OC的陽光下騎摩托車”,“阿姆斯特丹的Supperclub是我的首選”。這樣炫耀和存在危機兼半的短消息,不僅是我們對生活的客觀敘述,它在根本地改變著我們的思維方式,沒有在facebook上更新價值的時光,就好像是上一代人沒有拍照記錄的時光一樣,就好像是白白流淌掉的,甚至是不存在的。
我們?nèi)绾蜗彩撬^ “生活方式”的一個重要成分,在我們的個人身份認(rèn)同,甚至是那個更讓人厭惡的詞兒,“個人品牌”的塑造上,也扮演著越發(fā)重要的角色。我們向他人炫耀自己的身體、錢袋、經(jīng)歷、“品味”,是屬于進(jìn)化論中的摩拳擦掌,還是我們被消費社會在玩弄,還是兩者都是?
即便是這樣也就罷了。可是這種一定要做點什么的沖動和逐漸形成的習(xí)慣:要離開周圍,到另一個地方去幾天,去西班牙把自己曬黑(以便給別人解釋自己是在哪里曬黑的),參觀一個僅存的母系社會,并且要告訴全世界我對這種社會形態(tài)完全不作任何價值判斷,甚至還買了不少“手工紀(jì)念品”來送給親戚同事。這些生活方式在增進(jìn)了貨幣流通速度的同時,或許還扼殺了一點什么。
復(fù)活節(jié)的長周末,人們在飛機尾翼后的祥云推動下,放射到了世界各地,無疑很多人在另一個地方,和我一樣在用信用卡買無糖可樂喝。我在空空的倫敦城里,坐在無名公園的長椅上,沒有特意地看任何一個地方,腦子里同時想著買菜、回信,生老病死,每六秒鐘要想一次的事情,要不要買一個iPad,這些都是在繁忙的工作和充滿了課外活動的假期里難以打理的包袱。即便要重視它,也必須從消費的高度去看心理醫(yī)生,吃處方藥,目的是掃蕩唯心的電波,回到成功的職場上,美滿的情場上,好事不斷的博客更新上。長周末所謂 “黃金周”,不是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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