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是我的咳嗽
左為主唱可達,右為鍵盤手恢弘
經濟觀察網 王墨溪/文 每次“郵差”樂隊的演出都更象一場朋友聚會:兩位成員,可達和恢弘,衣著樸素的坐在臺上,忘情的吟唱。觀眾或坐或站的圍在四周,安靜的傾聽。每唱完一首歌,兩位“郵差”會和大家聊聊創(chuàng)作動機或者感受,觀眾中也有搭下茬兒者。有時臺上臺下這么一交流,就給演出中間加了一段群口相聲。這樣的演出在故宮西門的WHAT酒吧已經舉辦了3次,2月的最后一天還會有一場。WHAT酒吧是一個展示北京原創(chuàng)音樂的根據地,是象“郵差”這樣年輕樂隊向世人發(fā)出吶喊的第一塊陣地。
不做建筑師做"郵差"
“郵差”樂隊成立于2008年初,熱愛電影的恢弘借用了一部意大利電影的名字,同時也表達了“用音樂傳遞情感”的愿望。恢弘3歲開始學習鋼琴,15歲開始接觸搖滾樂,喜歡英式搖滾,但肖邦始終是他矢志不渝的唯一音樂偶像。他是樂隊的編曲和鍵盤,偶爾也不甘寂寞的亮一嗓子。他的編曲精致細膩,歌聲真誠還帶那么點兒靦腆。雖然恢弘外型俊美,是個招小姑娘尖叫的漂亮小伙兒,但他更愿意因為自己的音樂而被大家接受,所以他才拒絕了“加油好男兒”這樣只看外貌的選秀鬧劇的邀請。
另一位成員可達是主唱和吉他,也是詞曲的主創(chuàng)者。從教育背景看,他算是“不務正業(yè)”的典型了:中學數學競賽獲獎,后以年級最高分考入清華建筑系。畢業(yè)后也特沒想象力的和大伙兒一起出國留學。還好從中學培養(yǎng)起來的音樂種子在清華不但沒有消失,反而在這片自由開放的沃土上得到滋養(yǎng)。可達留美后在德州農機大學建筑系思想斗爭了兩年后,終于在拿到“建筑聲學碩士”后,堅定的走上了音樂之路:進入加州MILLS音樂學院系統學習音樂。正是兩位“郵差”學院派的背景,使得“郵差”的音樂規(guī)整精細,充滿質感,有著英式搖滾平和內斂的范兒。
失城中的音樂郵差
目前“郵差”一共有10首作品,其中《失城》是他們第一首也是最受歡迎的一首。可達2006年回國后,身處在繁華擁擠的故鄉(xiāng)北京,心中卻一直存在著陌生和疏離。后來聽到恢弘寫的一段旋律后,產生想要跟著音樂一起嘶吼的沖動,于是就有了這首《失城》,也就有了“郵差”樂隊。歌曲開頭的吉他撥弦明亮寬闊,但蘊含著緊張和不安。仿佛龐大的都市中閃爍不定的路燈,照著不知通向何方的道路。歌詞中出現的高架橋和人行道,在躁動的配器掩護下充滿張力的人聲所表達的無力和脆弱,都是引起漂泊客異鄉(xiāng)癥候群的線索,讓人們想起內心即將失去的情感。動聽上口的旋律和容易引起同感的內涵,正是這首歌受歡迎的原因。
和略顯冰冷的《失城》相比,《超短波》則充滿了溫情。可達的父親曾組裝過一部收音機,伴隨他度過了很多快樂的童年時光。半年前父親去世后,可達寫了這首歌紀念父親以及和他在一起的回憶。但是這首歌的旋律卻輕快活潑,童趣隨著音樂一起跳動流淌,描繪了一個小男孩在安靜的夜晚專注的聽著收音機,里面?zhèn)鱽淼氖歉赣H慈愛的叮囑。可達在創(chuàng)作手記里寫到:“這首歌里, 我試著扮演起父親的角色, 在未來某一個星光與音樂一起散落夜空的晚上,將父愛傳遞給未來的孩子。”這里使用的“傳遞”,強調了可達對父愛的無限懷念。
除了發(fā)掘內心的情感作為創(chuàng)作音樂的動機,“郵差”還同樣關注著外面的時事變遷。《改變》就是創(chuàng)作于地震之后,當時好萊塢影星莎朗斯通的錯誤言行,讓他們感到特別的憤怒和悲傷。這首歌詞不僅是向歪曲中國國際形象的西方媒體作出還擊,也希望通過“讓心臟震得你耳鳴”這樣的詞句喚起同胞的齊心團結,讓中國人的聲音更大更遠。
“郵差”的作品中表達對未來道路不確定性的焦慮,比如《危險的飛行》,但在歌中他們還是唱出了“為了看到你閃爍的樣子,我不會停止”的決心。另外一首《生命太漫長》乍一聽好像是歌唱愛情的,旋律也是瑯瑯上口,但實際上表達的也是“不能實現音樂追求的生命是漫長”。
“郵差”樂隊目前在圈里面小有名氣,曾接受過《音樂時空》雜志和《MOGO》網站的采訪,也有一批忠實的粉絲追隨著他們的每次演出,其中還有每次特地從外地飛過來的鐵桿。但是,可達冷靜的注意到,他們大部分的歌迷都是朋友或熟人,單純通過音樂”俘獲“的歌迷并不多。在這個問題上,可達很有自信:他說自己就是一個“俗人”,不會擰巴固執(zhí)的堅持自己的想法。他們的音樂是開放的,不是孤獨的,不會和任何音樂形式劃清界限。因此,“郵差”的音樂將一直是友好和大眾的。可達在國外的經歷讓他開闊了視野,把一個狂熱帶點兒極端的他變的更加理性和善于思考。這也是為什么“郵差”樂隊目前走的是Indie pop (獨立流行)路線,而不是他們倆都曾經迷戀的搖滾。
“郵差”目前的目標就是得到更多人的認可,可達并不奢望全中國人民都喜歡他們的音樂,他覺得只要能讓一部分人“愛”上他們的音樂就算成功。因此,他們目前就在歌曲品質和發(fā)布渠道兩方面共同努力。同時可達也想到了不成功的可能性。但對他而言,音樂就是生活方式,就算他最終不得放下吉他走出錄音間,走進辦公樓成為一名建筑師或者老師。但音樂永遠是他的笑容,他的咳嗽,他皺起的眉頭,用來表現生活中的喜怒哀樂,無非那時的聽眾可能只是自己的家人。
無論未來怎么樣,都應該感謝這兩個年輕的郵差現在給我們呈現的,另外一種音樂和生活上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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