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恐懼時平靜
如果一個人活過好幾次經(jīng)濟危機,那么他的話大概都值得認真考慮,更何況巴菲特擅長的是依靠投資匯聚財富。在巴菲特看來,此時的美股已經(jīng)跌到了它的價值之下。他舉了一個例子說,道瓊斯指數(shù)在1932年7月跌至谷底,但在富蘭克林·羅斯福出任美國總統(tǒng)之前就上漲了近三分之一。如果有人能在1932年7月開始抄底,他不用等待太久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巴菲特這條建議并不是針對中國人而講,媒體也將巴菲特的這種舉動理解為巴菲特在對市場表示信心。但毫無疑問,手握兩萬億美元的中國人正豎起耳朵專心聆聽奧巴哈圣人的話——中國和中國公司,可能也就是這個群體在這一時刻手里還有大把閑錢。問題是,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真的應(yīng)該去實踐巴菲特的教導(dǎo),在別人恐懼的時候貪婪?
那些表現(xiàn)出了“貪婪”的中國金融機構(gòu),此后大都在國內(nèi)被人指責到體無完膚,盡管它們惟一做錯的就是選了個壞時機。《金融時報》的報道說,中國在2007年所達成的那些備受矚目的對海外金融機構(gòu)的收購,目前幾乎每項都陷入虧損。中投投資百仕通和摩根斯坦利賬面損失已達42%和16%。國家開發(fā)銀行對巴克萊銀行的投資虧損超過50%。中國平安保險公司投資比利時-法國保險公司富通集團股權(quán),虧損157億元人民幣。中國工商銀行購入的南非標準銀行20%的股權(quán)則已虧損約23%。中信泰富因為投資外匯失當,面臨高達18.8億美元的虧損。當然,中信證券去年11月還曾經(jīng)宣布,計劃以約10億美元收購貝爾斯登約6%的股權(quán),對于中信證券來說,他們很幸運這次交易最終沒能完成。
對于躍躍欲試的“抄底”者和“貪婪”者而言,一個最難確定的問題就是:何時見底?巴菲特做出的判斷是,此時已經(jīng)是一個合適的進場抄底時機,但是記性好的人總是忘不了,在1929年金融危機之后,老洛克菲勒也發(fā)出了一項聲明,聲稱出于對美國經(jīng)濟的看好,他和他的兒子買入了市場上一些公司的股票。他們還記得胡佛總統(tǒng)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地承諾,經(jīng)濟馬上會變好,直到胡佛自己無可奈何地宣稱:“以我個人的經(jīng)驗,在目前這種混亂形勢下做出的任何判斷,都是不恰當?shù)摹!?
《金融時報》的社論頗有諷刺意味地對市場之“底”做了一個歷史回顧:“1929年萬圣節(jié)前夕之前的市場很可能看上去像底部:當時道瓊斯指數(shù)剛剛經(jīng)歷了兩個可怕的交易日,與此前的峰值相比已下跌近40%。因為要在別人恐懼時表現(xiàn)得貪婪,逆向思考的投資者涌入市場。但隨后股市又跌了80%。悲劇不太可能重演,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這是第一個需要中國和中國公司考慮的問題:我們是否應(yīng)該在別人恐懼時貪婪?另一個問題是,我們自身是否也會陷入恐懼。
針對第二個問題,也就是新興市場是否會受到此次金融危機的波及,曾有一個著名的比喻:新興市場國家就好像是一群在游泳池里學(xué)游泳的小動物,它們在自由市場之池中或者戰(zhàn)戰(zhàn)兢兢,或者剛剛掌握游泳技能;但這時一群大象紛紛跳入水中,并且倒下。這時這些學(xué)游泳的小家伙個個難以幸免,被淋到一身水。毫無疑問,這個比喻適合于大部分新興市場。但是仔細看,天啊,有個大塊頭的體量毫不遜于大象的家伙竟然戴著救生圈在這個游泳池里游泳!那就是中國。
來自美國和歐洲的金融危機主要會在以下兩個方面來影響新興市場:它們造成新興市場出口減少;以及它們會減少在新興市場的外國直接投資,甚至造成大量投資撤出。對于中國而言,這個國家自身擁有一個龐大的國內(nèi)市場;然后,這個國家還擁有全世界最高的儲蓄率,更別提它手上的兩萬億美元外匯。這家伙本身就是個大象。至于那個救生圈,那是中國一直沒有放開的匯率和對外直接投資。由此不難看出,在別人恐懼的時候,中國首先應(yīng)該做的是使自己免于恐懼,它應(yīng)該努力去改變此前的出口依賴型產(chǎn)業(yè),同時努力擴大內(nèi)需;它應(yīng)該更加努力去學(xué)游泳。
在別人恐懼時平靜,這才是中國和中國公司此時最需要做的,機會也只有在這種平靜狀態(tài)下才能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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