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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熱”在臺灣持續(xù)了有三四年,直到今日尚有余威。大部分早期來上海的臺灣人聚集在古北一帶,這里有臺式的餐廳,各種與臺灣人有關(guān)的生意都做得紅紅火火。
不過在臺灣,對于上海的尊敬并非是一時之熱。臺灣著名主持人蔡康永因為其老上海貴族背景贏得艷羨目光,許多臺灣人對上海仍然充滿了十里洋場似的 “老上海”想象,廖信忠說,有不少臺灣來的人停留在這樣的情懷當中,其實對現(xiàn)實生活一點益處也沒有。
很難說廖信忠沒有受到這一波熱潮的影響,但當時,他有自己的旅行計劃,2005年,他在臺灣退伍后再一次長途旅行時又回到上海停留幾日后返回臺灣。直到2007年,他得到了一個來上海工作的機會,加之當時女朋友也是上海人,兩個原因重疊起來,讓廖信忠終于回到了最初讓他振奮的黃浦江邊。
在上海生活了三年多,“去臺灣,回上海”讓廖信忠已經(jīng)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與自己的故鄉(xiāng)臺北相比,上海的城市味道要濃得多,臺北的市容要亂得多,“對我來說,上海能夠給我提供一個空間讓我自由發(fā)揮,臺北現(xiàn)在則有點像養(yǎng)老的地方。我家在臺北北邊的士林區(qū),每次回去,都可以去海邊走一走,泡個溫泉,給自己放一個長假。”
來上海三年,上海的發(fā)展速度讓廖信忠感到吃驚,每當看到大的工程車在施工,人們疾速地在城市中行走,以及和朋友們聊天時,廖信忠仍然會遺憾,“上海還是一個很浮躁的城市。他們發(fā)展得這么快,其實有些信仰性的東西在消失。我聽他們談話,永遠都是車子、房子、股票,最近才多了一個周立波。”
“其實我很好奇一件事情,無論是大陸電影里宣傳的上海,還是人們愿意展示的上海、永遠都特別現(xiàn)代,特別漂亮。東方明珠,恒隆廣場都會出現(xiàn)在鏡頭里,關(guān)于上海,有太多符號化的東西,真正的上海,其實不止這些。在臺灣,拍電影都是一些生活細節(jié)里的東西,我們都覺得101丑死了,導(dǎo)演們也不會拍它。”
喜歡旅行的廖信忠知道要想迅速融入一所城市,就要去那些攝像機拍不到的地方,要到那些去除了符號化的地方。一個城市的舊城區(qū)和菜市場是廖信忠覺得最能反映一座城市特點的地方,菜市場是城市生活,而舊城區(qū)是一個城市的靈魂。當大陸一個個城市用拆遷將自己的歷史斬斷后,這兩個地方是唯一能幫助外地人判斷這座城市如何養(yǎng)成這種性格市民的最佳據(jù)點。
“其實現(xiàn)在上海的菜市場攤主有很多不是上海人了,但是你能感覺到那些外地人雖然不會講上海話,但他們在努力地學(xué),想融入這座城市。最好玩的就是討價還價過程中的斤斤計較,特別有市井氣息;而你看了上海的舊城區(qū)那些弄堂,你就會明白,上海人為什么會如此精明,在那里,大家在溝通當中對每家使用時間進行精準的分配。”
因為這種理智的態(tài)度,讓廖信忠沒有對慣常印象里“摳門、精明”的上海人有很差印象,有人說上海人小氣,比如從來都是AA制吃飯,在他看來,那是先小人后君子,讓每個人都被公平對待。在上海工作并不順利的時候,他結(jié)交了許多上海本地的小市民朋友,得到了他們不少的幫助。
“很多人覺得上海人排外,冷漠,但我覺得如果你愿意融入這個城市,做和他們一樣的事情,就不會對上海人有這種感覺。我的上海朋友們會帶我去菜市場殺價,我覺得在這個城市里生活很重要的一點是,今天你跟他們是不是過一樣的生活,而不是用另外一種身份和角度去看他們。”
廖信忠說,不能一邊在上海生活,一邊又覺得上海人不好。既然來了,就要學(xué)人家的生活方式。“在這兒我不喜歡別人強調(diào)我的臺灣人身份,我在這邊交的都是一些本地的朋友。我也不喜歡大家叫我們新上海人,我覺得只要在這個城市生活,就都是上海人。”
在來上海之前,廖信忠就在學(xué)習(xí)上海話,時至今日,語言不通的難題仍然困擾著它,為了克服語言問題,他時常觀看本地節(jié)目,也聽周立波的秀,廖信忠已經(jīng)在思考著在這座城市落地生根,在他心中,或許只有他要的下一代才能真正的融入這座城市,而現(xiàn)在他要做的,是為了下一代能成為這個城市真正的一分子而努力。
訪問結(jié)束后,他熱絡(luò)地給我介紹如何換乘地鐵去我訂好的酒店,看著他熟悉地把那些聽著很熟悉的地名用地鐵串起來,我知道,上海才有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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