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平/文
打開“幼教概念包”我們發(fā)現(xiàn),“以兒童為中心”、“兒童立場”、“以兒童為本”、“童本主義”、“以兒童為主體”,還有“一切為了兒童和為了兒童一切”等等概念,即便不算明眼人也能看明白一個道理:在“以人為本”的前提下,兒童得到了最大的人格尊重。
毋庸置疑,這是時代的進步。但是,必須清楚的是,“兒童中心”這一理念不是孤立的,而是系統(tǒng)的、關聯(lián)的,是需要弄清內(nèi)涵的,否則,問題就來了,是什么問題呢?我看就兩點,淺解和錯解。
先說淺解問題:
講實話,在幼兒園要是出現(xiàn)對“兒童中心”概念的認識不到位,肯定是園長的問題,是園長的教育思想和認識不到位的問題。
比如,在一所幼兒園墻上看見“童本主義”的理念語后,便問了問園長,園長指著電子屏菜譜說,我們的食譜都是經(jīng)過征求兒童和家長喜歡之后定的;又順手指了一下墻角軟包后說,這些安全細節(jié)也體現(xiàn)了以兒童為本的思想。當我想再向課程深度探求時,她用一句“反正我們是一切為了孩子”,就結束話題、王顧左右了。
坦率講,她的解釋太淺,如果沒有課程支撐,用商業(yè)服務的顧客至上也能解釋她說的兩個例子。
還有,如果我們再把話說到家,我們會看清楚的是,在獨生子女時代誰家不是“以兒童為中心”,誰家不是成人圈圍著孩子,就像行星圍著太陽轉似的,直到把孩子慣得沒個孩子樣。
在淺解“兒童中心”思想之下,“寶貝文化”就會泛濫成災。尤其是一些在市場競爭中生存的幼兒園,當家長把寶貝從家里的“寶貝中心”送到幼兒園后,幼兒園跟進的就是迎合,在招生中承諾說“我們幼兒園和您一樣,也是以孩子為中心,老師也是圍著孩子轉”。如果這只是招生的技術行為也就罷了,若是以“兒童中心”為招牌,以“幫助家長一起慣孩子”為服務,則我們的教育就出了問題,是大問題。
再說錯解問題:
其實,對“兒童中心”理念錯解的可能是專業(yè)人士,甚至是所謂專家。所以,錯解的影響和問題遠大于淺解。
為了說明這個問題,我們必須理清一下思路,從“兒童中心”提出者美國教育家杜威說起。杜威在當年挑戰(zhàn)了傳統(tǒng)教育的代表人物德國的赫爾巴特,針對赫爾巴特的“舊三中心”說法(教師中心、教材中心、課堂中心),提出了“新三中心”說,即,兒童中心(學生)、經(jīng)驗中心和活動中心。
從上我們不難看出,杜威并不是“唯兒童論者”,盡管他在批評“舊三中心”論中沒有以兒童為本,但他也沒有否認教師在教育中的地位和作用,只不過他把老師和教材含進了“經(jīng)驗中心”而已。我以為,這里的“經(jīng)驗”,除了兒童自己體驗后生成的經(jīng)驗之外,更多的是指老師通過教學活動等方式,以“成長便捷通道”的方式傳授給兒童,否則,只有學生自己去體驗,他們需要一個“從猿到人”的過程。
其實,杜威的“三個中心”是不可分割理解的,因為,“兒童中心”談的是教育的主體是兒童,老師、教材、學校、社會,都是為了兒童成長服務的環(huán)境和媒介;“經(jīng)驗中心”是兒童成長的通道,一個是自己體驗后生成的經(jīng)驗,一個是前人的經(jīng)驗(教材和老師);“活動中心”指的是成長的方式,是生活、游戲和主題活動。
然而,有些專業(yè)人士,用“兒童中心”概括了教育,用兒童體驗取代了前人和成人的經(jīng)驗,用游戲覆蓋了所有的活動,如此下來,幼教課程的適宜性或許只是適宜了某些專家的學術研究,或者還適宜一些帶著商業(yè)目的、以此為噱頭的商人行為。
說到最后,想起了前些年的一句口號:沒有教不會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老師。當年這一“悶棍”把老師們都打傻了,都不懂說啥好了,甚至感覺都不會當老師了。而這個最雷人的口號是誰說的呢?我沒有百度出來結果,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句話“根據(jù)啥說的”,我看就是因為錯解或利用了“兒童中心”理念。
所以,但凡談到“兒童中心”時,還是要小心點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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